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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排档与小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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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尘的强势之下,杜瑶总算是安然渡过了陈子飞的鸿门宴,至于之后的事情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来时一样,三人依旧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学校。
闹腾了一晚上,三人中只有张尘在酒店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张宁和杜瑶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在张宁的提议下,张尘三人来到学校周围的小吃街,准备解决人生的头等大事。
杜瑶很高兴,酒店里张尘的强势出乎了她的意料,眼前这个刚入学的小学弟不但没有被陈子飞的气场吓倒,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对方的脸。尤其是最后张尘那个帮自己整理额头前面碎发的动作,那一瞬间杜瑶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失守。
华灯初上,平日里寂静的大学城随着新生的到来焕发出了强大的生机。
安静了一个暑假的小吃街人满为患,刚刚认识的新生们三两成群地坐在一张张简易的塑料桌子前,吹着微风,喝着啤酒,撸着烤串,享受着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夜晚。
张尘三人漫步在忙碌的小吃街上,看着一个个人满为患的摊位,张尘被眼前喧闹的景象震惊了,空气中弥漫着烤串的香味,引得三人肚子里的馋虫大动。
就在张尘寻找空位的时候,一个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声音穿过人群,直达张尘的耳边。
“张尘,这里,这里。”
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徐泽、苟富贵、穆荣富三个人正在一个摊位面前大快朵颐,看着桌子上满满的烤串钎子和桌子下面七零八落的空酒瓶,张尘就知道这三个家伙今天晚上的伙食不会太差。
带着张宁和杜瑶,张尘来到了徐泽三人所在的桌子前,从老板那要来三个凳子,六个人坐在桌子边,稍微有点拥挤。
就在张尘埋头撸串的时候,徐泽三人看着张尘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羡慕变成了赤果果的崇拜。
“行啊,小尘。你这是什么路子,下午才一个大美女,现在一下子整俩?”徐泽一边给张尘开啤酒,一边靠在张尘耳边轻声问道,“有什么秘诀,赶快教教兄弟,兄弟这四年的幸福生活就全靠你了。”
伴随着徐小胖的话,苟富贵与穆荣富也向张尘投来殷切的目光。
没有理会一脸猪哥相的三人,张尘自顾自地吃着手中的羊肉串。与五星级酒店里的精致美食相比,张尘更喜欢这种街边的大排档。看着摊位前被炉火热得汗流浃背的老板,张尘觉得这样的食物才接地气,吃起来那叫一个爽快。
“说什么呢,小尘是你叫的吗?”穆荣富伸手给了徐小胖一巴掌,谄媚地凑到张尘身边继续说道,“尘哥,看在一个宿舍兄弟的情分上,你就教我们两手。我们也不指望能找到嫂子们这样的极品,只要能忽悠到一个中等的女朋友就知足了。”
说完,在穆荣富的带领下,三人双手合十,冲着张尘拜了拜。其动作的标准程度可以媲美《西游记》里的玄奘大师。
张尘放下手里的钎子,闷了一口透心凉的啤酒,指着张宁慢条斯理地说道:“说什么呢,哪来的嫂子。那是我亲戚,你们不是见过吗?”
“你亲戚?就是今天给你收拾宿舍的那个?”徐泽听了张尘的话,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张宁,讪讪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尘哥,天太黑没看清。你也知道,女孩只要一换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小弟多嘴,自罚一杯,你别见怪。”
说着,徐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酒,还把手里的杯子翻过来倒了倒,以示自己的诚意。
“那个是你的亲戚,另一个美女呢?”穆荣富抓住张尘话里的漏洞,忍不住问道。
张尘看了眼张宁身边的杜瑶,在白炽灯泡的照射下,杜瑶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像一朵静静绽放的蓝莲花,与周围嘈杂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给原本就天生丽质的杜瑶增添了一丝可有可无的烟火气,整个人就像天仙下凡尘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舍友,这是我亲戚张宁,还有她朋友杜瑶。”张尘打破了桌面上的沉默,分别向双方介绍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有了张尘开头,宿舍里的三人又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其中穆荣富的介绍引起了两位美女的欢笑,饭桌上的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杜瑶学姐,想吃点什么,我给你点。”穆荣富一脸殷勤地担负起了后勤总管的职位,给两位美女点饮料,给张尘加烤串,给苟富贵要啤酒,整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小慕容,我的烤茄子怎么还没好,你帮我催一下。”张宁嚼着刚吃进去的羊肉,对着穆荣富鼓囊道。
自从知道了穆荣富的名字之后,张宁就给穆荣富起了个小慕容的外号,说是这么叫起来特有气势,能在穆荣富这么拉风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这要换到《天龙八部》里,怎么都得是个武林副盟主的大咖。
“张宁学姐,好嘞,我这就去。”面对张宁和杜瑶这两个超水准的美女学姐,穆荣富将老祖宗任劳任怨的光荣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哥哥,是你们要的烤茄子吗?”就在穆荣富准备去催单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端着盘子走到了张尘他们的饭桌前,小声地问道。
“小妹妹,是我们要的烤茄子。你怎么在这里啊?”看到小女孩有点胆怯的样子,张宁的爱心瞬间开足马力。
“今天的客人太多了,爸爸妈妈忙不过来,我就来帮忙了。”小女孩回答道,冲着张宁露出笑脸。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累不累?”杜瑶也凑到小女孩面前关心地问道,对小孩的爱心,每一个女生都不会缺乏。
“不累,大姐姐,我叫小美。”小女孩甜甜地说道,“爸爸妈妈叫我了,祝姐姐你们吃得开心,再见。”
说着,小女孩就跑回了摊位前的炉子旁,再次端起一个盘子给场子里的客人们送烤串去了。
看着小女孩稚嫩的背影,张尘三人都觉得鼻头有点酸,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不经意间就被触动了。
这就是生活,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
饭桌前的众人都已经吃饱喝足了,只有张尘一个人还在继续战斗。再一次消灭了二十个羊肉串后,张尘安逸地靠在靠背上,满意地摸了摸肚皮,感慨了一句:“爽!”
“尘哥,你这也太能吃了。”徐泽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钎子,又看了看张尘几乎没有变化的肚子,最后对比了一下自己腰上的“游泳圈”,羡慕嫉妒恨地说道。
除了张宁之外,其他人都对张尘的饭量表示不可思议。一顿饭赶上了五人饭量的总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估计谁都不会相信身材消瘦的张尘竟然会是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大胃王。
对于张尘这种光吃不胖的体质,张宁诟病已久。
“饭桶。”张宁小声的抱怨着,似乎在对老天没有给自己同样的体质而不公。
杜瑶偷偷地瞄着张尘平坦的肚子,眼中满是好奇之色。她不知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往往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就在众人准备结账买单的时候,不远处的摊位前传来一阵听令哐啷的声响,随后就是一个粗鲁的男声在喝骂。
“小兔崽子,眼瞎了吗?知不知道老子这裤子多少钱?”一个留着一头紫发的青年正在对着刚才送餐的小美大发雷霆。
紫发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背心,露出胳膊上花花绿绿的纹身,面向张尘这边的耳朵上打着一个硕大的耳钉,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是晃眼。那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大腿的位置上已经湿透,桌子旁边的地上掉落着一个装啤酒的扎杯。
叫做小美的女孩被面前凶神恶煞的青年吓坏了,一张小脸上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
就在刚才,自己刚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拿起手中的扎杯吆喝着干杯,结果男人的手臂打在了自己头上,手上的扎杯一下子掉了下来,整杯的啤酒就洒在了他的裤子上。谁知道,打翻了啤酒的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打翻啤酒的责任全部推倒了自己头上,还冲着自己大吼大叫。
看着这一桌子赤膊上阵的小流氓,小美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恐惧与委屈,大声地嚎哭起来。
小美的哭声惊动了整条小吃街上客人,所有人都向小美投来好奇的目光,却在小混混逼人的眼神中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老板看见自己的女儿出了事,赶紧跑到了小美身边,一把拽过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向着对面的一众小混混赔笑道“这不是豹哥吗,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今天各位大哥的所有消费,算我的。就当我给各位大哥赔个不是。”
“原谅,怎么原谅?你知道我这条裤子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小孩不懂事,她老子也不懂事吗?”被叫做豹哥的气焰嚣张,伸出手在老板的胸前不停地点着,使得老板不停地后退。
“豹哥别生气,别生气。这样,您这条裤子多少钱,我们赔。”老板艰难地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
豹哥看着一脸苦笑的老板,伸出手在老板的脸上拍了拍:“我这条裤子可是世界名牌,阿迪达斯,听过没有,少说也得八千块。今天老子招待兄弟们,不想生事,看在这帮兄弟的面子上,就只要你这老小子五千块,这事就算揭过了。”
说完,紫发青年就直勾勾地盯着老板看,等待着老板回应。
“豹哥,我这是小本生意,今天晚上的流水只有两千多,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啊!”老板央求道,脸色惨白。
“没钱?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兄弟们,给我砸!”豹哥看都没看中年老板一眼,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就要动手。
就在豹哥拿起酒瓶的瞬间,一个空酒瓶就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空酒瓶与豹哥的额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被酒瓶砸到的豹哥后退了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桌子,发出一阵乱响。
“谁?哪个兔崽子敢偷袭你爷爷我,有本事给我站出来。”豹哥捂着额头,对着人群恼羞成怒地大喊。
“别叫了,孙子。”张尘好整以暇地站在饭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豹哥说道。
看着脸上已经有鲜血流下的豹哥,张尘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叫错了。你不是我孙子,我可不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像你这样的败类,你爸妈当初就该把你射墙上。”
豹哥看着张尘,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豹哥的叫喊声,和他一桌的七八个小混混蜂拥而上,朝着张尘扑来。
时间过得很快,却又过得很慢。对于现场的观众来说,四十秒的时间一眨眼就结束了,所有小混混全部抱着一条大腿在地上呻吟。而对于豹哥来说,这四十秒的时间就像是四个月一样漫长,并且这样漫长的时间还要继续下去。
战斗结束得很快,准确地说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所有人脑海中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帮小混混冲向了一个清秀的少年,然后就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刚才嚣张的豹哥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全身完好的存在,不是由于他实力强大,而是因为张尘此刻正蹲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
“豹哥,是不是?”张尘一脸和善地拍了拍豹哥的脸颊,笑着问道。
“小子,你狠,有本事今天留个名,改天我一定专程拜访。”豹哥抬起头,硬着头皮说道。
“有骨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硬汉。”张尘笑得更加开心,眼中的寒光刺得人生疼。轻轻捏住豹哥的一根手指,简单地搓了搓,只听见细微的咔嚓声,豹哥的手指就呈现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剧烈地疼痛让豹哥的脸上汗如雨下,看着自己的断指,豹哥闷哼了一声,竟然没有叫出声来。
张尘有点诧异豹哥的表现,脸上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再次拿起了豹哥的另一根手指。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传来,豹哥脸上的冷汗就像刚刚从水桶里捞上来一般。
“小子,今天算我栽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你把我的兄弟都放了,老子任你处置。”豹哥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一句话,说完之后,就闭上了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听到豹哥的话,周围的小混混都哭着爬向豹哥,口中大喊道:“豹哥,要死一起死,兄弟们不怕!”
一时间,整个大排档都被小混混们表现出的义气震住了,小吃街陷入了安静。
张尘看着趴在地上的豹哥,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异色。
“你叫什么名字?”张尘问道。
“林豹。”豹哥闷声回答。
“看你对待手下的样子,还算有个人样,为什么要干这种欺负小孩子的勾当?”张尘继续问道。
林豹没有回话,保持了沉默。
“大哥,不关豹哥的事。”其中一个小弟大声喊道,“小五被人砍了,在医院,手术费要一万,兄弟们只凑了五千,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到这个主意。求求你了,大哥,放过豹哥吧,我愿意替他受罚。”
说着,留着一头黄发的小混混再次向着张尘爬了过来。
“你叫什么?”张尘望向艰难爬行的小混混问道。
“大哥,我叫小四,小五是我弟弟。这件事和豹哥没关系,是我出的主意,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求你放了豹哥,求求你了。”小四说道这里,泣不成声,泪水沾上了地面上的灰尘,脸上肮脏一片。
“别说了,小四。我林豹对不起你,今天折在这里,也是我咎由自取。小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放了我兄弟,我林豹要杀要剐随你便。”林豹对着张尘撕心裂肺地大吼。
“打电话,报警。”张尘没有继续审问林豹,起身指着不远处的张宁说道。
听到张尘的话,张宁立马拿出手机开始拨打110。
“豹哥?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别动不动就要杀要剐的。有事找警察叔叔,连小学生都懂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张尘对趴在地上的林豹说道,“我叫张尘,是江大的大一新生,等你从局子里出来,要是还想报仇就来找我,我都接着。”
说完,张尘就带着张宁等人离开了小吃街,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看着张尘消失的背影,林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
林豹不知道,就在人群中,还有一个人也在注视着张尘的背影。
杜瑶站在张宁身边,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张尘的身上。在认识张尘的这一天里,自己经历的精彩超过了过去二十三年的总和。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出现在了她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道浓墨重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