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永远爱她。”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霍兰，也不可能停止爱她。
    “她去哪儿了？”林月又问。
    “一个……很远的地方。”布鲁克说，“一个让我也找不到的地方。”
    林月勾唇笑了笑：“那你会放弃吗？”
    “不会。”他答。
    “真好啊。”林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羡慕，“她长得一定很漂亮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抬起一只手，慢慢摸着自己的脸。
    这明明是她的脸，可她摸着却十分陌生。
    她再也摸不到曾经那些熟悉的轮廓，如今有的，也全都是被刀削过的。
    有些时候，她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种像是透过自己的双眼在看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刚拆掉纱布的时候，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看镜子，她生怕看见镜子里面那张被毁容而不得不整容的自己。
    她把自己整的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过去，她甚至还改了名字……
    这样的情况下，果然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呢。
    有一滴温柔的液体缓缓从她眼角淌下，滑到男人露出来的脖子上。
    但他大概会觉得那是汗水吧。
    ……
    因为有布鲁克的帮助，林月最终还是在午饭前到了山顶。
    尽管她自己没走多少路，但是身体也乏力的厉害，连饭都吃不下，只简单吃了两口后便退了席，然后拿了瓶水去外面阴凉处坐着。
    这座山很高，周围也有许多座连绵不绝的山，这上面不管是风景还是空气都是绝佳，所以每年来这里旅游的人也很多。
    林月坐在餐厅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那树下被老板装了个吊椅，她没去坐，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看几个小孩儿挤在上面。
    许是因为长得过于漂亮了，她感觉有好几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脸上。
    她看过去的时候那几个男人又移开了视线，生怕被发现。
    林月将头上戴着的帽子往下扯了扯，把自己的脸遮住。
    刚做完这个动作，布鲁克便从餐厅里面走了出来。
    林月没看见，因为她正低头看着手机，直到旁边坐了一个人后才发现。
    “你……”她张嘴想要问他吃完了吗？
    只是没问出口就听他说：“吃完了。”
    林月慢慢将帽子推上去才能看清布鲁克的脸。
    “你吃的很少，口味不合？”他问。
    林月摇摇头：“我一向吃的很少。”
    许是两人在路上说了一些交心的话吧，这会儿林月说话的字数倒是越来越多了，只是声音还是很小，若不仔细听就会听漏一两个字。
    不过相比起之前，也算是有进步了，好歹她现在愿意开口说话了。
    “山上还有几个景点，吃完饭歇一会儿后就要出发。”布鲁克说，“都是平路，你可以吧？”
    “可以！”林月点头。
    就算不行也不要说行的，已经让布鲁克背了她将近一路了，她可不好让他再照顾着自己。
    布鲁克淡淡点了头，他将手中的瓶子拧开，仰头喝了口水。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里面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朝山里去。
    确实都是平路了，就算不是平路也都是往下走的，不用费一点力气。
    但是这里面可不包括林月。
    她先前上山的时候费了些力气，这会儿下山只觉得没走一步腿都抖的厉害，后面的人不断超过她，而她也逐渐跟大部队拉开了距离。
    前方布鲁克他们的身影好像离得越来越远了些，林月本来想叫两声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声音要是在这里响起，怕是会吓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