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会儿，墨老爷子得出结论：“很不错。凌炀的眼光，倒是不错。”
    霍晨曦微微垂眸，说：“多谢夸奖。”
    “不过，你应该也见过凌炀的母亲了吧。”墨老爷子又道。
    提到墨夫人，霍晨曦脸上的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是的，已经见过了。”
    “我听她说，你已经知道凌炀的情况了。”
    这里，墨老爷子指的是墨凌炀有精神分裂的事情。
    墨凌炀为什么会得精神分裂，霍晨曦想，墨老爷子肯定也很清楚。
    只是他跟墨夫人一样，似乎都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们都将那件事情瞒着。
    甚至……他们很早就知道墨凌炀有精神分裂了，凭借墨家的实力，想要治疗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要瞒着墨凌炀，帮他圆谎，一圆就是这么多年呢？
    “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不多。”所以，此刻在墨老爷子的面前，霍晨曦也只是装傻，话只说三分，“我在想办法帮助他，不过效果不佳。”
    “他的病来已经有十几年了，现在再想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墨老爷子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有这个心，也是好的。”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打算让墨凌炀接受治疗……他好像……也并不希望墨凌炀恢复正常。
    霍晨曦的心里多了几分警惕：“所以，您今天叫我来，是只想说这些吗？”
    这些打太极的话，不是主题。
    “你倒是聪明。”他慢慢笑了，“的确，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霍晨曦的心中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她还不愿意相信。但是下一秒，便能听见墨老爷子说：“我跟凌炀的妈妈意思相同，不认为你和凌炀是佳配。霍小姐，抛开我们两家恩怨不谈，你跟凌炀之间，到底分开四年，四年前也是不欢而散。凌炀因此度过了非常难熬的一段时光，所以，我并不希望你跟他，重新在一起。”
    就跟霍晨曦预想中的一样，墨老爷子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她原以为墨老爷子会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现实却证明。
    他们墨家人，果然想法都是一致的。
    但是，霍晨曦也早已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无法让她跟墨凌炀分开。
    “很抱歉。”她说，“恐怕我不能答应您。”
    她的拒绝是在墨老爷子意料之中的，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干脆。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原本脸上的亲和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怒：“你可知，你若是不答应，我大可让你几天走不出这家店？”
    闻言，霍晨曦微微笑了：“我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墨凌炀，我宁愿死。说起来，我也算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死。”
    说到这里，霍晨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墨老爷子轻轻鞠了一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离开了。”
    继续跟老爷子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霍小姐。”
    但，就在霍晨曦转身离去的瞬间，老爷子的声音轻轻响起。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他说，“可是有些时候，你的这些勇气，会害了你。”
    “谢谢提醒。”霍晨曦没回头，只是侧着脑袋，淡淡说，“不过该怎么做，我自己清楚。”
    说完，她就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