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呢。
    她会好好保重身体，等着褚清秋生产的那一天。
    见莫梨答应了，扁陀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空安大师来了，见您还没醒，就一直在偏殿等着。”
    莫梨抬头，“空安大师？”
    她想起来了，那天空安大师把自己支出去，与陆压单独说话，他肯定也知道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空安大师睡下了吗？”
    莫梨捏着手里的茶杯，坐了下来。
    “现在天刚刚黑，属下刚刚还看见空安大师在花园里，应该还没睡。”扁陀回答道。
    “好，我想见他。”莫梨应了声。
    “王妃刚醒，身体还虚着，先喝碗清粥吧，属下让人去叫空安大师来。”
    扁陀转身去拿在炉子上面温着的清粥。
    一直都有清粥温着，就等着莫梨醒，大病初愈之人，就只能先吃点清淡的。
    莫梨勾起唇角，“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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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安大师一身素衣踱步而来，看见了坐在梨花木椅上的莫梨，面色微变，
    “丫头，这才多长时间，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看起来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憔悴。”
    他寻了把椅子也坐下了。
    莫梨扯起嘴角，浅声道：“最近身体不太好，整日缠绵病榻，让大师见笑了。”
    空安大师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他不紧不慢地盘着手中佛珠，悠悠开口：
    “是身体不太好，还是心不太好？”
    莫梨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扁陀那小子治不好你，他的医术只能医身，不能医心。”
    空安大师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拂去浮在上面的茶叶。
    “大师，能医心吗？”莫梨喘了口气，说。
    “老衲只是一个出家人，只懂些佛语罢了。只是王爷生前曾交代过，闲来无事的时候，让老衲我来跟你念念经。”
    空安大师在心里叹了口气，陆压那小子，怕这个丫头意志消沉，所以三番四次地嘱托自己，多多来开导这个丫头，就和从前开导他一样。
    莫梨低头看着旁边桌案上的摆设，眼神有些空，
    “他想的真是周到。”
    只要是她的事，他总是这样面面俱到。还记得去兽国的时候，刚到兽国王都那会儿，他就让人去做衣服。
    满满的几个衣柜，各个款式，春夏秋冬的衣服全都有。
    他早知道自己会变成人吧？
    千里迢迢去兽国，也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人。
    可是她以前太笨了，什么都发现不了。
    “丫头，一切有因法，尽是因缘相合，缘起时起，缘尽则无，不外如是。”空安大师语重心长地说。
    莫梨抬头看向他，“大师，缘尽了吗？”
    听见她的问题，空安大师只看着莫梨，不语。
    莫梨自嘲地笑了声，语气虚弱，
    “我还想再等等，一定还有转机。”
    空安大师眼神复杂，他顿了许久，随即意味深长的说：
    “因果循环，三界轮回，是结束也是开始，是开始也是结束，丫头，仔细思量吧。”
    说完，空安大师就站起身来，缓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那桌上的半杯清茶，正袅袅地飘荡着茶香。
    莫梨自言自语，重复着空安大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