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怎么肯，她心里明白着。
    这个孩子是她翻身的筹码。
    她就要去卫生院生，生个大胖小子，让王彩风心甘情愿服侍她，给她买好吃好喝的。
    “你听不懂人话？”宋娇态度差，杨默也不跟她客气，“卫生院大门朝南开，要去你尽管去，谁给你接生看卫生院安排，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可是，”
    “行了，”宋娇还不甘心呢，让杨臣给打断了，“就你花花肠子多，自己没长腿，不会去卫生院问？”
    要说没长腿，倒也差不多。
    宋娇自从怀孕，连镇子上也不大去，就待在家里，空闲的时间就和村里一帮嘴碎的人在一块扯东家长西家短。
    被杨臣这么一说，宋娇扁着嘴，“那我又没去过卫生院，我哪知道卫生院在哪，你每天忙的要死，也没人陪我去卫生院。”
    杨臣哽住，他一天天早出晚归忙死忙活，走的两条腿都要断掉，是为了什么？
    怨气在胸腔震荡，杨臣想说什么，看到杨默在旁边，又将这些腌濽的话艰难咽回肚子里。
    谁还不要点面子？
    把自家鸡毛蒜皮鸡零狗碎的事展露在别人面前，他觉得没脸。
    “行了，先回家，明天我看能不能抽时间陪你去趟卫生院。”
    “嗯。”宋娇满意的进屋去了。
    杨臣也没去看杨默，把板车上面的水果卸下来搬进家里，然后将板车靠墙竖放，这样比较不占地方。
    杨默静静看着他忙前忙后，等杨臣要进屋时，没忍住出声喊住他。
    “杨臣，你不能这样下去，如果你决定和宋娇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你有必要想办法缓和你妈和宋娇的关系，她们这么闹，你夹在中间只会越来越累。”
    杨臣站定，看着他苦笑，“堂哥，听过那句话吗，狗改不了吃屎，我妈和宋娇……呵，”谁不想把日子过好？
    他也想！
    杨默皱眉，还想说什么，杨臣率先进去了。
    正好许娟也把杨大民找到，两人一前一后回家，许娟提着一篮子菜，杨大民扛着锄头。
    杨默也收回了心思。
    许娟老远看见了杨臣进屋的身影的，走近了就问，“怎么了，是不是隔壁又闹什么幺蛾子？”
    杨默嗯了一声，“宋娇找林诺，让我岳母给她接生。”
    “可千万别，”许娟对隔壁的事知道的不少，“你婶婶和宋娇逢人就说生孙子儿子的，真要让亲家接生，万一生个女儿出来……啧啧啧，我估摸这两人能把卫生院吵翻了天。”
    杨默挑眉，“生儿子女儿不都一样？”
    许娟说：“咱们觉得都一样，人家不这样想。”
    杨大民把锄头放进后院小屋出来，很顺便的插了句嘴，“宋娇这一胎……多半是个姑娘。”
    “爸，你还懂这个？”林诺听见公婆的声音，也从屋里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好奇的问。
    杨默和许娟也看着他。
    被三个家人盯着，杨大民老尴尬了，“不是我，是村里其他人背后说的，说宋娇肚皮大还圆，就是生女儿的肚子，要肚子落得下还尖的才是生儿子的。”（注……有些地方乡下有这种说法，并没有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