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上店里很忙，为了表示诚意，也管不了这么多。
    杨大民忙完准备的活，就换了一身衣裳，条纹衬衣黑裤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穿了一双皮鞋。
    除了皮肤黑了些，人瞧着也是很神气的。
    许娟给他拿了一千块钱。
    父子二人从青杨镇出发，途中经过商店，买了很多营养品。
    杨默几次看杨大民，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沉默着。
    再看杨大民看起来和寻常没有太大差别，还能和杨默开玩笑，“你和你生父看起来倒不大像，应该是像你妈多些。”
    也不要杨默接话。
    他又说：“倒是你那个奶奶太凶了，那个女人不好相处。”
    “她不是我奶奶。”
    杨默左打方向盘转弯，接话很快。
    杨大民沉默了会，说：“那样的人，不认也罢。”
    他不再说别的，两人顺利到了医院。
    程文卿的病房号早上出门前林诺再次打电话给小石已经问到了。
    两人找到病房门口，小石也不在。
    杨默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进来。
    两人提着东西进去。
    程文卿看到杨默时还不算特别震惊，然而当他看到杨默身后的杨大民，他怔住，低头躲避似的，抓了放在柜子上的眼镜戴上。
    虽然说好要保护这个男人。
    但到底……
    他不是圣人，也会心有不甘！
    “我爸、”
    杨默顿了顿，多少也觉得几分尴尬。
    程文卿恍若未觉，视线落在条纹的被子。
    “程先生，”杨大民接过杨默的话，提着东西往前走了几步，把东西放在病床旁，他也有些拘谨，攥了攥手，说：“昨天感谢你救了我，我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反正就是谢谢你咧。”
    这是一个老实人。
    从他的表情，谈吐到举止。
    身上一身崭新的衣裳则表示他对这次见面的重视。
    程文卿这样的人，很轻易就能一眼看穿杨大民的淳朴。
    他点点头，“你客气了。”
    杨大民似乎更紧张了，往窗外看了看，又攥了攥手，然后对杨默说：“杨默，你去外头逛逛，我和程先生说会话。”
    杨默不明就里，迟疑着不肯出去。
    “出去吧，我就说几句话。”
    杨默不得不离开，病房门合拢的一瞬，他抬眸往里面看。
    高级病房里。
    杨大民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
    程文卿看着他。
    门合上……
    杨默终究没有站在门口偷听里面的谈话，这样的事他一向不屑做，太不光明磊落。
    他到外面大堂那边的走廊站着，约莫过了一刻钟。
    杨大民从病房出来，“咱们走吧。”
    杨默试图从杨大民脸上细微的表情读出些什么，大概是被杨大民发现了。
    “你看我干什么？”
    “爸，你和他、说了什么？”
    杨大民笑：“能说啥？就是感谢的话，还有店铺的事……咱们生意还要继续做。”
    也不知道为什么，杨默总觉得杨大民没有告诉他实话。
    回去之后，杨默也把这事和许娟提了提，许娟也找杨大民问了，杨大民只说没什么。
    ……
    一周之后，店铺重装开业，并且在商业街最显眼的地方，挂了阿娟小吃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