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林望第一次给她买的东西。
    林母想明白什么，也乐呵起来，“好，不扔，不扔。”
    推了推林父，两人自觉的钻进车里。
    林望抓抓头发，看了看一后备箱的花苗，又看看钱宝贝。
    “看吧，我以前说的没错，女人就是麻烦。”
    听到这话，换了别的姑娘早生气了，或者一扭身走了。
    谁还理你这个大直男。
    不道歉哄着这事没完。
    钱宝贝不一样，追上林望的脚步，“嫌麻烦你还给我买。”
    林望看着阳光下钱宝贝一张明媚面庞，没来由的心脏抽了抽。
    然后像是为了赶走这种情绪，他假装凶巴巴的，“不给你买，你哭了还要我哄，更麻烦。”
    车里。
    林父和林母透过没关好的车窗听到这话，两人面面相觑，气的差点昏倒。
    ……
    林诺和杨默回到屋里。
    许娟和张婶在厨房收拾。
    杨大民则和小石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看见他们进来，两人又不说了。
    然后杨大民就走过来对她和杨默说：“我也回去了，就是麻烦小石送我一趟。”
    杨默则说：“爸，你住几天吧。”
    杨大民说不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
    他往外走。
    小石拿了车钥匙跟上。
    林诺朝他看，他躲开林诺的目光，一溜小跑着没了人影。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林诺半眯起眼。
    郊外的山下小屋。
    两人对坐，面前石桌上放着一壶茶，壶中茶水只剩小半，可见两人已经坐了挺久。
    杨大民在说话：“我一身的毛病怪不到你们身上，也知道你们都曾经尽力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即使到这一步，你们也不用自责，现在这样挺好，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至于你和阿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我不干涉。”
    程文卿这样的出身和家庭，终究没遇见过如杨大民这样纯粹的人。
    心中钦佩，话语中也都是敬重，“不，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许娟和杨默，是你救了他们。”
    杨大民摆摆手，“你们都这么说，可见阿娟也是个良心好的，当初的事她就没说实话，那会她也不愿意拖累我，她说我是个好人。
    而她不仅没了清白，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不愿意耽误我娶妻生子，我就告诉她我身上有毛病，这辈子都不会娶老婆，我们两个苦命人，当兄妹也好，什么也好凑在一块搭伙过日子……若我真是个好的，她是万万不肯拖累我的。”
    程文卿沉默。
    心中一阵阵绞痛。
    和那段日子一样沉重，这也是个沉重的话题。
    如同他背部狰狞的烧伤一样，时刻提醒他自己经历过什么。
    良善？
    他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无法良善。
    程父去世那会，程家旁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纷纷跳出来抢占他们家的家财。
    不得已被瓜分了好几家工厂。
    那时他不过刚刚成年，后面又遇上时局动荡，再后来遇上许娟，那段日子是他为数不多快乐的日子。
    然而，这样的快乐也是短暂的。
    最后通通烧毁了在那一场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