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猫没办法进去一探究竟，只能嗅着空气里弥漫的正鬼气息，左右转了两圈先回去。
    等它想办法进来，一定要抓到这个正鬼。
    而大学的池塘边，沈君乐坐在一片荷叶上，看着暮年居跟她念古诗。
    暮年居身前是读书人。
    陪葬里也埋了不少古书籍。
    他就站在她面前，玉树临风拿着古书藉念着那首流传千年的诗经《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后面还有两句，暮年居突然停下来了，抬起眸看向正乖巧坐在荷叶上听她念诗的女孩。
    这会，晚霞正美，金色的余晖徐徐洒在池面也落在她身上。
    时间仿佛有些停滞。
    暮年居下意识看得有些出神，一颗心也砰砰砰跳起来。
    说起来，他们都是鬼。
    没有心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在他们身上都存在了。
    她的眼泪，他的心跳。
    这算不算爱情的玄术？暮年居定定地看着，沈君乐被他看得脸红红，“你怎么不念了？”
    暮年居根本念不下去了，他眼里都是她的脸。
    收起古书藉，朝她招手：“君乐，你过来。”
    沈君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乖乖飞过去，趴到荷塘边，仰起小脸蛋，一脸疑惑懵懵：“怎么了？”
    暮年居低头看她，眼底一片深情浓意，什么也不想说。
    只是俯身，亲在她唇上。
    “我……想亲你。”
    就仅仅是这样……在夕阳下，亲她。
    这个世界不怕男人说鬼话，就怕鬼也说情话了。
    尤其在夕阳下。
    池边风景又那么美。
    漂亮纯情的小女鬼此时此刻像傻了一样，涨红了小脸，睁大眼睛看着突然亲她的男人。
    两只小手紧张地紧紧抓着池边的大理石边沿。
    暮年居常年点青灯，青灯里有决明子的香味，所以他的吻也是带着一点点决明子的清香。
    飘在沈君乐鼻下。
    丝丝缕缕，缠绕得她脑袋晕乎乎的。
    很像她小时候在府邸闺阁里闻到的熏香。
    她家老夫人宠各房闺阁小姐。
    每月都会给各房发熏香，给嫡庶孙们点着安神静养。
    她是嫡出的大小姐。
    老夫人更宠她，每回都会多给她两样熏香。
    这些熏香里就有一味决明子，老夫人说可以提神醒目，点着，眼睛明亮亮。
    她闻多了，哪怕已经死了百年。
    也总是能记着这个味道。
    “你……的唇好香。”沈君乐晕乎乎地，无意识轻轻喏喏小唇瓣，羞涩低声说。
    暮年居眼底温柔，松开亲吻的唇，蹲下来，与她平视：“是吗？什么香味？”
    “决明子的香味。”沈君乐红着脸压低脑袋声音像小蚊子，柔柔的，细细的。
    真的很羞。
    她都不知道他会突然偷亲她。
    暮年居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羞涩清纯的模样，心底爱意又涌起来。
    伸手温柔摸摸她的发髻，声音清隽：“喜欢我……亲你吗？”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她不好意思回答的。
    “我……我……”沈君乐抬抬眸，大眼睛闪闪的跟荷叶上的水珠一样，亮着光泽：“不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