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由着林美素抱着他。
    “你别找弟弟好不好……不如找我……妈妈把命给你好不好？”林美素继续哭。
    蒋帆没说话。
    “是妈妈的错，不是你弟弟的错……我也不知道你当时会缺氧……”林美素紧紧抱着，眼眶一片殷红：“你要不拿我的命。”
    蒋帆还是没说话。
    但很明显，他又抖了一下。
    过了会，他忽然就淡淡笑了：“我只是想做蒋家人。”
    话落，林美素忽然回头，看向盛晚，“盛小姐，你会玄学，求你帮帮他好不好，我可以给他换命。”
    盛晚垂眸，摇摇头：“换不了。”
    这种用鬼换命的事，是风水师的大忌。
    她不会犯这个忌讳。
    “那……那怎么办？”林美素慌了，她第一次看到原来失去20年的长子能回来。
    虽然是变成鬼了。
    但她不怕。
    “他让人怀了鬼胎，不能再留着，他活着鬼胎也会活着。”盛晚沉声说。
    鬼胎的精元有一半是他的。
    他不死。
    鬼胎也不会彻底死。
    只有他死了，她帮方星意做流产手术，取下来的鬼胎才能彻底灭掉。
    不然就算取下来，也只能压制着。
    不能消灭。
    林美素听不懂，但是她想让蒋帆就这样留着：“盛小姐帮帮忙，他真的很可怜的。”
    林美素边说边跪下来。
    盛晚做事从来不会感情用事，除了傅璟夜，但这次她有些犹豫。
    就在她沉默思忖这件事时。
    林美素拿出了刀片割在自己手腕：“盛小姐，我真的愿意给他换命。”
    说着，她真的割开了手腕。
    血流下来。
    有几滴溅到蒋帆的脸上，是温热的。
    能抚慰躁动的他。
    蒋帆沉默了，下一秒，忽然挣脱开盛晚给它的封印，直接走到林美素身边将她抱着：“妈，别傻，和弟弟……好好活着。”
    他之前是一直不甘心。
    不甘心蒋家人忘记他了。
    不甘心爸爸妈妈只让蒋承活着。
    现在，他知道他也是被爱的。
    妈妈爱他。
    蒋帆用白色的手按住林美素的手腕，看向盛晚：“盛小姐，麻烦烧了我的骨灰。”
    “我知道，我不是被忘记的那个人，知足了。”
    “阿帆。”林美素伸手想抓他。
    但是只抓到一团虚无缥缈的白雾。
    蒋帆却突然松手了，退到埋着他骨灰的芭蕉树下坐下来，抬起头仰望天空，像自嘲一样喃喃自语起来：“蒋承10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意识形态，那天，他生日，蒋家为他安排了盛大的生日宴会。”
    “我看到蒋家所有人包括已经移居国外的老爷子和御庭大哥哥都回来给他庆生。”
    “还有爸爸妈妈抱着他，送他最昂贵的礼物，在他脸上涂着奶油。”
    “我一个人躲在门后看着，那时候，我很羡慕，我想如果我活着，是不是蒋家人也会给我过生日。”
    “我还能问爸爸妈妈要玩具……”
    “后来，蒋承16岁考上高中那会，我有了能占据人身体的本事了，那天，我看着他拿着书包和篮球走向蒋家人给他买的新汽车，我第一次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占据他身体，我是不是可以体会这种被家人关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