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嫔吓的一避，砚台险险地擦过，在德嫔的额头上留了一道血印。
    “血。”
    德嫔额头一痛，脑门嗡嗡作响，手一摸看到手上的鲜血，差点没有晕过去。
    康熙大怒：“你就是这样教养朕的皇女。”
    “万岁爷恕罪。”
    德嫔都顾不上额头的疼，立马跪了下来请罪。
    康熙走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德嫔，这个他宠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虽然临幸她的时候误以为是表妹，但和表妹高傲冷艳与身体娇弱的矛盾反差不同，德嫔温柔如水，谦卑恭顺，娴静可人。
    但没想到，这只是他以为。
    这个女人偏心十四，对胤禛不好，又冷落十三，竟然还把皇十三女和十五女养成了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从前康熙也不是没有见过两个女儿，但都锦衣华服，化着精致的妆容，这是他印象中的女儿。
    就算瘦小，也觉得孩子还小，没有长开。
    康熙政务繁忙，朝臣和皇子都够他操心了，所以皇女完全交给妃嫔，原以为最放心的德嫔，却让他很失望。
    “乌雅氏抚养皇女不尽心，德不配位，念在生育皇四子和皇十四子的份上，夺其封号，禁足一年。”
    “万岁爷。”
    德嫔大惊呼喊，双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十四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晕倒的德嫔。
    现在该叫乌雅嫔了。
    要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估计得降为贵人了。
    但夺其封号，对乌雅嫔来说打击也非常大。
    康熙划出一块地方，命名公主苑，下旨皇女七岁后都住到公主苑去，十三皇女和十五皇女也迁出永和宫，由康熙安排的教养嬷嬷和女官教导。
    她们身边的教养嬷嬷和女官，还有不尽心的奴才都换了。
    同时康熙还让人去查出嫁公主身边的教养嬷嬷，若有奴大欺主的，一律拿下。
    还有十三皇女今年十九了，亲事也要马上定下来，再拖就到明年了。
    康熙干脆就把十三皇女的亲事交给胤禛和十三，本来想交给十三的，但十三一个光头阿哥，不如胤禛这个有爵位的郡王好使。
    “汗阿玛，人选一定要蒙古吗？”
    十三舍不得两位皇妹远嫁蒙古，但大清历来都和蒙古结亲，公主抚蒙已经是定例了。
    但也有例外的，如乌雅嫔所出的皇九女序齿五公主的和硕温宪公主，嫁的是佟国维的孙子，孝懿皇后的侄子舜安颜。
    温宪公主自幼由皇太后抚养，是康熙最宠爱的女儿，也是目前唯一摆脱了抚蒙的公主。
    在康熙三十九年，康熙侍奉皇太后往热河行宫避暑。
    皇太后带着出嫁两年的温宪公主同往，结果半路上皇太后无恙，而温宪公主却中暑病逝。
    当时，温宪公主年仅20岁。
    康熙和皇太后都悲痛的不行。
    乌雅嫔一共生育三子三女，七皇女早夭、十二皇女在十二岁的时候没的，剩下的皇九女也英年早逝。
    乌雅嫔不敢恨康熙和皇太后，这笔帐又算到已逝的孝懿佟皇后身上，一看到胤禛就想到佟皇后，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康熙久久沉默不言，十三目光一黯，也知道自己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