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山不免恭敬道：“生死蛊本就是同生同死，陛下与宋姑娘身上的蛊本就是一对，宋姑娘若真扛不住子蛊的毒性，陛下替她承担一分便可迎刃而解。”
    “如何承担？”岑杙问。
    君青山道：“圆房可行。”
    岑杙沉默了。
    他想骂人。
    “有别的法子吗？”岑杙问。
    君青山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即便现在让草民放弃制蛊，也得姑娘先熬过今夜。”
    岑杙眉心紧紧皱起。
    他看着还躺在他怀里，脸色绯红的宋瑶枝。
    她看上去痛苦非常，但他知道若他真要与她圆房了，那她清醒之后，会更加痛苦。
    瞧瞧她每次避他如蛇蝎的样子，恨不得与他没有半点瓜葛，她肯跟他做那种事？
    不如杀了她。
    “熬过今夜便好了吗？”岑杙问。
    君青山点头：“熬过药性发作，草民便有法子给宋瑶枝降低之后的药性。”
    岑杙深深拧紧眉头：“你先下去。”
    君青山出声应是，他起身便退了出去，走到门外之时，还是忍不住又道：“陛下与宋姑娘同生共死，宋姑娘若有闪失，陛下也会……还请陛下三思。”
    他说完才终于退出去。
    待他一走，竹影才忐忑地端着热水上前，犹豫道：“陛下，奴婢先给宋姑娘擦身子吧。”
    “你先出去，都退出去。”岑杙冷声道。
    竹影一怔，赶紧将水盆放在了旁边，出声应是。
    福林犹豫了一瞬，他本想出声劝岑杙一句，可最后到底也没敢多说，直接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岑杙抬手摸了摸宋瑶枝的额头，依旧滚烫。
    “宋瑶枝，刚刚君青山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如果你听到了，你给朕一个反应。”
    岑杙说完之后便不再出声，他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宋瑶枝有什么反应，正当他以为宋瑶枝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的时候，宋瑶枝放在他腿上的手轻勾了一下。
    她小声地嘤咛了声。
    岑杙确定她刚刚是听到宋青山说的话了。
    岑杙难得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有那么点尴尬。
    他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什么药都不用，我陪你熬一夜。另一个，我们圆房。你若是选前者，便再给我一个反应。”
    前者，他把自己的命也搭在她身上，陪她熬下去。
    她死，他陪着她一起死。
    宋瑶枝意识混乱，她被疼痛侵蚀，嗓子涩得发疼，可即便她如此迷糊，也无法再否认岑杙待她很好。
    他或许不是个好人，可此刻，他把命堵上都把选择的机会给了她。
    宋瑶枝久久没有动静。
    岑杙喉头滚动，他又开口叫了她一声：“宋瑶枝。”
    “我……不想死……”
    宋瑶枝声若蚊蝇，如果可以活，为何要死。
    就为了所谓的贞洁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她还没有那么蠢。
    她一句话便让岑杙僵住。
    隔了许久，宋瑶枝都以为岑杙怕不是想熬死她，就感觉一双手伸到她腰侧，解开了外衫的系带。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宋瑶枝半睁着模糊的眼，看到他眉心紧皱，神色凝重。
    宋瑶枝心想岑杙得是多讨厌她，跟她做这些事就这么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