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熙朝其他摊位抬了抬下巴：“这些都是岐山玉矿捡的？”
    “以前是，现在很多都不是了。”小男孩小声地说，“岐山不好爬，现在上面矿石也少了，所以去玉矿的人就少了。”
    “不是岐山玉矿，又是哪里的？”
    “有些是在岐山山上捡的，有些可能就是随便一个山头捡的。”
    “那你们这是在岐山玉矿捡的吗？”
    “是的，都是我爬上去捡的，我保证每一块都是。”小男孩说，“我也不敢保证这些石头里面就一定能出玉，但我敢保证，每一块都是玉矿里出来的。”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把这些矿石开了呢？”
    “我们之前试过，卖给别人基本上都能出玉，但我自己试过两次，全部没有。如果拿来卖的话，至少能够保证会有收入。”
    “既然有收入，为何你们兄妹俩似乎过得并不怎么好？”
    “因为我们的石头已经好久没有卖出去了。”
    “为什么？”
    “哥哥上次看到有人骗别人说自己是岐山玉矿的石头，就提醒了那个客人一下，结果就被人欺负了，把哥哥打了一顿，还把我们的石头都抢走了。虽然后面管事的帮我们拿回来了石头，但是不让我们来了。”
    “不让你们来，为什么现在又来了？”
    “因为我病了。没有钱，所以我们又来了。”
    小男孩张了张嘴，似乎想阻止小女孩继续说，最后只对她摇了摇头。
    贺云熙倒是一眼看出来她有些不太正常：“你们爹娘呢？”
    “我没见过爹，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和哥哥。”小女孩看到自家哥哥跟自己摇头，闭上了嘴。
    “夫人，你们要买这些石头吗？”小男孩问。
    “买。都买了。”贺云熙说，“用你们的袋子装好吧。”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小男孩感激地不停给贺云熙作揖，然后去拿自己用藤蔓编制的袋子把这些石头都装了起来。
    “这个袋子编的不错，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贺云熙问。
    “这是我自己编的，让夫人见笑了。”小男孩将所有的石头都装起来，“夫人，一共三十二块，九百六十文。”
    贺云熙给了他一两银子：“剩下的不用找了，就当是买这个袋子了。”
    “这个袋子就是一般的藤蔓编织的，根本就不值钱。”小男孩说。
    “那你找我吧。”
    “我、我没钱。”小男孩窘迫地说，“要不您给我一些散的铜板？”
    “我也没带呀！”贺云熙歪着头说，“这怎么办呢？”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道：“夫人，我一会儿要去给妹妹抓药，抓了就有铜板了。您给我留个地址，我到时候给您送过去。”
    “好啊！”贺云熙爽快应道。
    小男孩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还怔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一定会把剩下的铜板给您送过去的！”
    贺云熙笑笑：“好。”
    她让扶风把这些石头拿去准备的板车上，扶风拎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重，也不知道这小男孩这么小，是怎么把这些石头运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