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被一道极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声音源头是程灼长裤口袋。
    盛沐沐一愣。
    盛沐沐不知道，这铃声，是程灼给他哥设置的专属铃声。
    用粤语念出来，急促、严厉，又搞怪。
    程灼攒了半天的勇气，一下子泄光。
    摸出手机。
    屏幕上，来电人“程鑫”两个字跳动。
    光是看到哥哥名字，他就有种被耳提面命的紧张感。
    从很小时候开始，他对哥哥的惧怕，比学校老师更甚。
    和盛沐沐匆忙说了句后，他小跑到外面接电话。
    按下通话键。
    程灼声音又小又怂：
    “大佬……”
    不是真“大佬”的意思，只是他从小生长的南方小城，用粤语沟通。
    “大佬”即是“哥哥”的意思。
    听筒里，方程集团ceo程鑫，嗓音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低沉。
    训话感十足。
    “你还打算在京市玩多久。”
    晚上，盛沐沐回到溪语悦庭。
    正在弯腰换鞋，手机震了震。
    收到祁默微信。
    「我晚上有个朋友饭局，不回来吃饭。」
    盛沐沐愣了几秒。
    这是在干嘛。
    向她报备吗？
    盛沐沐笑着敲屏幕，回复：「男德分＋1」
    刚把信息发送出去，她唇角轻轻抿了下。
    长睫下敛，遮住眸底隐约闪动的光，又补了一条过去：
    「好感度＋1」
    另一边。
    祁默正在前往饭局的路上。
    看到她的信息，胸腔小幅度振动几下，笑声低沉。
    修长指节悬在屏幕上方，按下回复：
    「给分这么谨慎吗，裁判大人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盛沐沐还在换鞋，见手机亮了，索性坐到换鞋凳上。
    靠着背后软垫，点开对话框，忽地眉梢一挑。
    豪车后座的男人一直看着手机。
    “xu”一声短促音效后，屏幕收到她的信息：
    「这位选手，再多说就要扣掉咯。」
    别墅里。
    张管家负手站在一旁，一副“我全都懂”的表情。
    妥帖地递上温热毛巾，给太太擦手。
    盛沐沐刚要去接热毛巾，新消息传来。
    还在空中的手停住，收回，摁亮手机。
    祁默：「别，一分也是分，我慢慢攒。」
    盛沐沐不禁在脑袋里想象出，祁默用他低沉口吻说这句话的样子。
    只是想想，她澄澈的眸子便弯起来，梨涡浅浅陷下去。
    有点好笑。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拖沓，懒散。
    一听就知道是祁少白回来了。
    盛沐沐换好室内拖鞋，转头看去。
    “小祁，今晚你爸出去应酬，我有个大计划，诚邀你入伙。”
    祁少白单肩背着书包，闻言警惕蹙起眉头。
    “什么计划。”
    盛沐沐越是认真模样，越让他感觉没什么好事。
    上次收到那摞试卷时，她脸上也是差不多神情。
    念及此，祁少白想溜回房间。
    一改往日懒散，快速换好鞋朝里走。
    随口抛下一句：
    “我去放书包。”
    盛沐沐眉梢一挑，看破祁少白蹩脚的小伎俩。
    祁少白平时回来都是书包随手往沙发一甩，直奔餐厅。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今天破天荒地要去放书包。
    演技拙劣！
    “回来！”盛沐沐突然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