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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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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让您赶紧过去看看,先想办法把顾世子弄下来。”
    听到这里,沈晏之艴然冷笑,飞快赶去了郁秀院,小厮拔腿飞奔跟了上去。
    贺妙心站在屋内,望着沈晏之远去的背影,染着大红蔻丹的细长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
    刚才还一派娇羞温柔的脸,此刻遍布阴寒。
    她精心准备这么久的新婚夜,居然就这样被毁了。
    没有秦归晚,何来今夜之事?
    这会的郁秀院已经乱成了一团。
    想看热闹的奴仆早已被斥责走,沈府老管家正站在郁秀院中,不停对着屋顶上的人作揖。
    “顾世子,夜间风大,您是贤身贵体,万一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老奴求求您,快下来吧。”
    顾濯缨斜着身子坐在屋顶正脊上,金冠歪到了一边,额前碎发凌乱,一手撑着自己脑袋,一手撑在身后。
    “吵死了,本世子赏个月而已,你个老东西怎么一直吵吵嚷嚷的,真是扫兴。”
    年近五十的老管家,活了大半辈子,生生被顾濯缨一句话骂到想哭。
    “顾世子,若是您实在想赏月,老奴也不拦着,您可否先让我们夫人先下来……”
    一个外男,半夜对沈晏之的女眷如此拉扯,传出去,实在有伤风化。
    “下来?”顾濯缨斜睨管家,剑眉高扬。
    “没有美人相伴,算什么赏月?”
    他侧首看向身边的秦归晚,眨了眨眼,一脸轻佻放荡。
    “月色和美人共赏才是人间极乐事,缺一不可。夫人,你说对吗?”
    秦归晚无视顾濯缨,淡然地望向远方无尽幽深的墨穹。
    “顾世子,我不清楚大楚的赏月风俗。”
    “但我知道,在大楚,你对我如此拉扯,我必会受人鄙夷,遭人唾骂,被夫家嫌弃。”
    顾濯缨轻啧一声。
    “没想到,你一个东羌人,对我们的规矩了如指掌。”
    “既然知道我会累及你的名声,为何不恼?”
    被困在院里一个月,秦归晚快忘记外面何般模样了。
    此刻凉风袭面,屋顶上视野开阔,远处星月交辉,她忽然生出几分畅快感。
    畅快之余,又莫名想念远在东羌的母亲。
    她轻垂眼眸,镇静反问:“为何要恼?”
    顾濯缨冲进屋,不由分说便将她扯了上来。
    若是她恼怒反抗,扯坏了衣裳,众目睽睽之下,只会更难堪。
    沈晏之回大楚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沈家一直忙着张罗娶贺妙心的事,没人有时间理会她。
    即使没有今日这一出,等忙完这场喜事,沈家人腾出手,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现在身子不好,恼怒只会伤身子。
    顾濯缨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话,敛神打量起眼前人。
    若换成其他女子,此刻只怕早已因羞耻害怕而哭泣唾骂或寻死觅活。
    秦归晚却自始至终云淡风轻。
    那双标致的凤眼半隐在暗影中,潋滟的眸子沉静如深潭。
    她娴静如秋夜中的悬崖潭水,远离红尘的人烟喧嚣,蕴藏着极致得平和清雅。
    月色下,美人裙角飘摇。
    素月似对她有偏爱,笼在身上,将人映得玉雕雪堆,侧脸轮廓如描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