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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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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喝完,有奴仆来报:靖海侯回来后,见顾濯缨脸上被打的青紫一片,正在迷醉大睡,问清楚情况后,确认顾濯缨只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便安排人把顾濯缨送回府了。
    还说顾濯缨酒后失格,闹出点笑话,不是什么大事。
    说到底,都是沈晏之院中的奴仆无能,让外人闯了进去。
    他已经安排管家明日就把这些奴仆都换了,并且叮嘱府里奴仆,谁也不准把此事外传。
    沈晏之蓦然沉默下来,低垂着眼睛,看不清脸,只周身氤氲着低沉的情绪。
    沈老祖母轻抚太阳穴,头疼欲裂。
    靖海侯明显是怕得罪长公主,不准备为沈晏之讨说法,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屋里安静到诡谲。
    沈晏之陡然轻笑:“叔父说的对,是孙儿院里的奴仆无用,让顾世子闯了进去。”
    这声轻笑,如一只巨手,攥的沈老祖母心口发紧。
    她知道沈晏之不满靖海侯的处理办法,却不打算为此多说,只是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珩儿,明日你自己挑选一些合适的奴仆换上,以后守好院子。那顾世子和长公主都是刁蛮难缠之主,你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言罢,连道困倦。
    沈晏之不再多语,叮嘱几句便回去了。
    行至半路,顿足回首,眯眼望向沈老祖母的院子方向,薄唇紧抿,十指紧握,目光逐渐阴戾。
    大房全部出事,为了沈家,只能让二房继承爵位。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事。
    沈老祖母一直偏心二房,对大房之事当真从未怀疑过?
    还是,她也是推波助澜之人?
    贺妙心自沈晏之走后,一直踱步不安。
    她尚未完成合卺酒和结发礼,还不能出屋门。
    喜婆和丫鬟都在一旁出言宽慰。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没等到外面的消息,贺妙心忽觉眼皮渐沉,沉到几乎睁不开眼。
    丫鬟以为她是忙活一天加上饮了酒才如此困乏,劝她小憩一会,待沈晏之回来,提前喊醒她。
    贺妙心本想拒绝,却耐不住眼沉心乏,最后合衣躺在花梨美人榻上,小憩了起来。
    沈晏之回到院中,并未让奴仆出声.
    进屋后,喜婆和丫鬟见到他冷不丁进来,着急地去喊贺妙心,沈晏之伸手将食指轻竖于唇前,抬眼看了看门。
    喜婆和丫鬟自觉行礼退下,掩上了屋门。
    待人走完,屋里回归寂静,沈晏之坐在榻边,俯下身,眼神冰冷地打量起贺妙心。
    盯了一会,转身去了床榻。
    掀开了锦被,上面铺着一块雪白的元帕,沈晏之拧了拧眉,伸手扯掉了。
    他把床褥翻了一遍,从玉枕下的褥子夹层里翻出一块同样的元帕。
    两条帕子一起放到烛火边,细细对比可见材质样式完全一样,只是夹层里的帕子上沾了一大块血迹。
    血痕鲜艳,看干涸程度,应是他进入洞房之前刚滴上去的。
    沈晏之面无表情地将两条帕子放回原位。
    重新整理好床榻后,走到桌边,拿起刚才用的青玉合卺杯,来到后窗,打开窗牖,将里面的残余酒水从后窗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