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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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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之无声看着她表演,什么也没说,将她打横抱回了屋。
    羌医说她有喜了,只是坠马后小产,身子受损,至少调理一年才能再怀子嗣。
    她哭哭啼啼说自己并不知道有喜之事,后悔出去骑马。
    老大汗并不生气,甚至觉得是好事。
    有喜就意味着沈晏之愿意碰她,再怀子嗣是早晚的事。
    老大汗对沈晏之归顺这件事愈加有信心,第二日安排他去教皇室大楚的四书五经。
    沈晏之慨然应允。
    教书意味着有机会教化这群蛮夷,还能趁机了解皇室间明争暗斗,寻找回大楚的机会。
    他们不再朝夕相对,关系日渐缓和。
    偶尔还能一起用饭。
    不久后,沈晏之在上课时说了蛮夷两个字,惹恼了意外路过的九王子。
    九王子是老大汗最宠爱的儿子,他几句话就挑拨老大汗将沈晏之打入了大牢。
    她得知消息后,去求大当户父亲帮忙说情,大当户根本不愿意为她得罪九王子。
    求见老大汗数次无果,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求九王子网开一面。
    沈晏之配合她小产后,他们相处的还算平静,她不能看着沈晏之下狱无动于衷。
    九王子端量她许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鸷如毒蛇,黏腻冰冷地贴在她脸上。
    “你以后跟着本王,本王可护你周全,你再也不必为谁去求人。”
    她脱口就道:“我已嫁沈晏之为妻,此生绝不背叛他。”
    九王子冷笑,“既然你如此忠于沈晏之,那便去大狱陪他。”
    “若你能在大狱里熬过一个月不死,本王就放沈晏之出来。”
    “你出尔反尔怎么办?”她问,九王子讥讽,“你以为你有选择?”
    她去了大狱,和沈晏之关在了一起。
    沈晏之没问她为何下狱,只是每日默默对着墙上壁灯发呆。
    东羌的冬季冷到刺骨。
    大狱里没有裘被,没有稻草,没有任何取暖之物,只有冰冷的石砖地。
    狱卒每隔三个时辰往地面泼一次水。
    地上永远有一层厚厚的冰。
    当时距离坠马还不到一个月,她的身子尚未完全养好,又没什么身手护体,不小心染上了风寒。
    她蜷缩在地上,忽冷忽热,脑袋里像是灌满了铁石,沉到无法思考,也抬不起来,只感觉下一瞬就要殒命。
    沈晏之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一天。
    半夜,忽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凝聚最后一丝力气,打着颤道:“别,别过来,风寒会传人……”
    沈晏之顿住了手,面色奇怪。
    青枝发现秦归晚身上越来越烫,浸了水的帕子敷在额头毫无作用。
    榻上人的两鬓不停冒岑岑冷汗,莹玉雪面红到骇人。
    她紧紧握住秦归晚的手,“主子,你再撑一会,二公子一定能找到人,郎中一定会来的。”
    模糊之间,秦归晚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好似回到了当初的大狱。
    她躺在牢房地面,浑身发烫,奄奄一息,让沈晏之不要靠近她。
    沈晏之顿了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
    “秦归晚,别死。”
    青枝还在颤不成声,“主子,奴求求你,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