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清”和“以宁”分别被圈了起来。
    “为何把这四个字圈起来？”
    秦归晚耳尖微红，手忙脚乱地收起纸。
    “没什么。”
    沈晏之伸手拿走那张纸，沉眸扫了一眼，旋即笑道：
    “晚晚是否觉得这两个词甚好，适合为我们的孩子起名？”
    “才不是。”
    秦归晚香腮带赤，欲抢走东西，沈晏之闪身躲过，把纸收到自己袖中，大力将她揽在怀里。
    “晚晚，成亲后，你想要几个孩子？”
    郎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秦归晚面上的红晕从耳尖蔓延到脖颈。
    她羞得整张脸全埋在了沈晏之心口。
    “两个。”
    她颤着羽睫，小声说：“我想儿女双全。”
    “儿女双全？”沈晏之重复低喃这四个字。
    一颗心因悸动而不停颤抖，呼吸有些微窒，他垂首望向怀中人，嗓音俨然沙哑不成样。
    “当真？”
    秦归晚听着他的剧烈心跳声，缓缓道：
    “听闻京都郊外有个观音庙特别灵验，待我们成了亲，我隔三差五去烧香，一定能得偿所愿。”
    她用指尖在沈晏之胸膛轻轻画圈，低声细语描述了自己期望。
    哥哥叫沈以清，妹妹叫沈以宁。
    要从小教导哥哥好好保护妹妹。
    沈晏之负责教两个孩子琴棋书画。
    她负责教两个孩子骑射，还要亲手给两个孩子绣所有衣裳。
    她希望沈以清像父亲一样，能文能武，最好也能考中探花。
    女儿的话，则不必样样俱全，只要活得肆意开心即可。
    她的指尖好像有火，画得他浑身澎湃不息，喜幸感随之游走在四肢百骸，让他如进仙境。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他静静听着，眸光翻滚。
    追随着女子低软的声音，仿佛看到了秦归晚牵着两个粉装玉琢的小娃娃在朝他微笑。
    讲了许久，秦归晚捂着嘴，哈欠连天。
    她用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夫君，我累了。”
    沈晏之拉回自己几乎要飘然升仙的魂魄，将秦归晚凌空抱起，放到榻上，帮她脱去绣鞋，拉好锦被。
    而后跪坐在旁边，拢住她的双手，眉宇间皆是化不开的缱绻。
    “晚晚，睡吧。”
    秦归晚眨了眨眼，“夫君，我明日可以带青枝一起出门吗？”
    “她来到这里后，还从未跨出过沈府半步。”
    “自然可以。”沈晏之颔首。
    “她现在虽是从蓝的妾室，但你们曾经是主仆，你出门邀她陪同，没人会说什么。”
    秦归晚舒眉浅笑，“多谢夫君。”
    她又闲聊几句，很快眼皮沉沉地阖上眼眸，进入了酣睡。
    沈晏之确认她已安睡，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
    抱惜苑。
    青枝正在给沈从蓝的后脑勺涂药。
    他这几日愈合得还算不错，伤口已经结痂。不过府医说，最好坚持涂药，一直到所有的痂全部脱落为止。
    上好药，青枝让沈从蓝乖乖躺下睡觉。
    她洗干净手，掀开被子，睡在床榻外侧，低声给他讲起了故事。
    这是一个东羌传统民间故事，最后还有段长长的吟唱。
    沈从蓝喜欢这段羌文吟唱，每天睡前都要听一次。
    青枝不紧不慢讲完，唱完最后一句羌文，侧身轻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