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道：“我只想让我的玫瑰，开在干净点的地方。”
    死掉的冯瑶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就算死了千千万万人，又如何？
    沈修瑾轻眯起黑眸，他嘴里好像还残留着蛋糕甜腻的气息。
    甜得要命……
    如果今晚得杀了那些人，才能让她开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挑唇微笑，入魔般的偏执和暴戾都在里面。
    这个笑，看得晏南天头皮发麻……他忽然生出几分庆幸，庆幸今晚沈修瑾没有失控。
    对他这种疯子来说，杀千万人和一个人……没有区别。
    可控制住他的，又是什么？
    晏南天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沈修瑾放在外面的手机就响了。
    如今没有证据能给沈修瑾定罪，他自然有接电话的权力，而且律师又在场。
    晏南天默许了。
    沈修瑾的手铐被打开，在江寒舟的陪同下，走出审讯室去取手机。
    他轻转着腕骨，接听电话。
    “说。”
    那头是唐夜，说了几句，沈修瑾腕骨转动的幅度弱下来。
    他低眸，没什么表情地问了句：“几家？”
    七家……
    沈修瑾切断了通话，顺手取出一起存放在盒子里的烟，从里面熟练地抖出一根，咬在嘴角。
    他回头看向晏南天，意思很明显，借个火。
    晏南天：“……”
    对峙几秒，给他点火。
    沈修瑾仍然拿着手机，一根烟抽完，他正好发完消息。
    手机重新扔回盒子里。
    沈修瑾随手掐灭了烟，手插进裤袋里，转身无比配合地又回了审讯室。
    他答应过她明天见，现在，时间还早。
    晏南天跟手下使了个眼色，又进去陪沈修瑾耗着。
    不一会儿手下就进来了，俯在晏南天耳边低声汇报：“老大，没拍到他手机里的内容！”
    “……”晏南天盯住对面神色淡然，看着无比配合的沈修瑾，心里琢磨着，反正人就在眼前，也掀不起来什么风浪来。就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出去了。
    今晚好不容易抓到沈修瑾，他还要把之前几桩案子一块儿审了！
    ……
    夜笙会所。
    唐夜和贺年年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十分钟后，苏乔拉开门出来，又顺手关上了门。
    然后，里面就是无穷无尽的惨叫。
    “鬼啊……救命啊！！有鬼！！”
    “对不起……绕了我绕了我，不是我的主意！是他……是他让你当狗爬的！”
    “去你妈的，想甩锅是不是？蒋倩颖……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杀你的……不是……”
    听见姐姐的声音，贺年年震惊不已，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苏乔，扭头想冲进去，却被唐夜挡住。
    “你体格弱，八字轻，容易中煞被冲撞。”苏乔轻描淡写地道，“见你姐姐一面，起码折寿三年。”
    “我愿意！”
    苏乔抬眼看她，嗓音清冷：“但蒋倩颖不愿意。”
    “……”
    贺年年被眼前这个漂亮得有点不像真人的年轻女人一眼震住了。
    她动了动嘴唇，心里有点发颤，嗫嚅着问：“我姐姐她……变成鬼了？”
    “……”
    苏乔轻皱了下眉，她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解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