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修瑾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许清欢……
    毕竟在他眼里，萧司衍是勉强能称得上对手的人，他对萧司衍周围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自然，也包括许清欢。
    沈修瑾当时觉得可笑，‘一个女人而已，你差不多得了……’
    他话音未落，萧司衍一拳就照着他面门砸了过来，沈修瑾轻易就躲开了。
    萧司衍是真的喝醉了，身形摇摇晃晃，狼狈地摔进来对面的沙发里，他想站起来，两腿一软，又摔到了地毯上。
    沈修瑾沉默地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上手，把人拽起来，扔进了卫生间。
    他吐得撕心裂肺，从隔间里出来，两只手撑在黑色的大理石台上，镜子里是，一双被酒气冲散理智，血色吞噬了的眼。
    萧司衍忽然从镜子里，看向门口的沈修瑾，那样空茫的眼，被抽空了什么，一瞬仿佛行尸走肉。
    然后沈修瑾听见他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
    下一句是。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神色一片无助的空白，心底都是空的。
    沈修瑾怔在原地。
    那时他从没想过，原来有一天看戏的人，会成为戏中人。
    “阿瑾？”苏乔伸手在沈修瑾眼前晃了晃。
    他从那阵窒息的感同身受里抽身，目光在苏乔脸上找到了焦距。
    “……”苏乔还以为他是因为她的计划不开心，她纠结地皱了下眉，最后还是让步了，“你要是真的不同意我的办法，那我换一个好了……谁让我最喜欢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沈修瑾的表情。
    沈修瑾：“……”
    明知道是她以退为进的套路，沈修瑾还是上套了。
    他无奈，妥协：“我要在场。”
    这是他的底线。
    “好咧~”苏乔得偿所愿，笑眯眯地扑进沈修瑾怀里，“阿瑾你真好~以后你一百岁了，也要对我这么好，知道吗？”
    她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
    好像白头偕老，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沈修瑾勾了勾唇，轻声应着：“嗯。”
    一个蛋糕对苏乔的胃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沈修瑾就近找了家饭店，定了个包间。
    菜上桌，苏乔边吃边琢磨。
    “萧司衍和他身边的人都不记得许清欢的存在，但偏偏你记得，应该是因为神骨的原因……许清欢抹不掉你的记忆。”
    “嗯。”沈修瑾顺手盛了碗汤，放在她手边。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
    虽然神骨能保沈修瑾不受许清欢的影响，保留记忆，但同样的，身负神骨，沈修瑾就成了一个容器，被年霜至利用两命相连的咒术，来替她亲儿子沈辞来承受痛苦。
    现在没了神骨，成为普通人，对沈修瑾来说肯定是好事一件。
    苏乔吃完，倒是想起来年霜至和沈辞了。
    她擦了擦嘴，给她留在玄宗盟的小心腹凌空打了个电话。
    对方秒接，语气激动得不行。
    “盟主大人！您终于想起我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您忘了我呢！”
    之前萧云鹤当盟主的时候，凌空就负责管理玄宗盟的藏书阁，他痴迷玄术，但因为天资不够，没有门派看得上他，凌空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玄宗盟当个图书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