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的事我没法管，阴间的魂，我倒是可以收……”黑婆婆猛地凑到黎曼姿跟前，黑如死水的竖瞳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想要……谁的魂？让谁永世不得超生？”
    黎曼姿死死攥紧手心，蚀骨的恨意和羞耻感在眼底喷薄。
    “我要苏乔和沈修瑾……我要他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黑婆婆流露出诡异的微笑。
    “好，我答应你。但你的事还没办完……”黑婆婆的手摸到她的心脏，感受着黎曼姿的战栗和恐惧，“鬼王大人它，还需要三对满足条件的童男童女……”
    “我已经派 人在找了！而且已经找到了！只要您再帮我这一回，三对童男童女，我马上送来！”黎曼姿生怕黑婆婆改口不帮忙，她赶忙甩锅，“其实要不是沈修瑾联合萧家整我！三对阴时阴日出生的童男童女，我早就带来了！”
    黑婆婆将手搭在鬼王像的头上，很快，就有鲜血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黑婆婆阴声道：“你的心愿，鬼王答应了……”
    黎曼姿大喜过望，磕了四个头，上了四炷香。
    接下来她只要心满意足地等看见沈修瑾和苏乔惨死的新闻就写好了！
    人斗不过他们，难道鬼还不行吗？！
    军区医院。
    弥漫着消毒水气息的办公室里。
    外科医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波澜不惊地看了眼戴着面具的阿九，又从头到脚再扫了两遍，看清了他衣裤上干涸的血污，开口就是一句：“伤得不轻，衣服裤子都脱了吧。”
    “好的。”
    苏乔上手就去扒。
    阿九忙用手抓住裤腰，看向她的眼神有点慌。
    苏乔：“……”
    搞得她跟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变态一样。
    “听话，别害羞！脱了让医生看看！”
    阿九抿了抿唇，低声说：“你别看，很丑。会吓到你……”
    苏乔微微一顿，明白过来，阿九说的不是这些新伤，而是他身上那些被火烧过留下的狰狞疤痕。
    他不知道，其实她看见过……
    在坠崖掉进冷冰冰的水底时，苏乔窒息到濒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影拼了命地朝她游过来，他摘掉面具，给她渡气……
    苏乔想说不要紧，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他也有他的自尊心。
    “行。”苏乔利落地缩回手，打算给他私人空间。
    阿九以为她要扔下他，苏乔刚转过身，就被阿九慌张地一把拽住胳膊。
    意识到自己逾越，阿九迅速松开了手，只是眼睛仍然望着她，带着湿漉漉的可怜。
    “……你不要我了么？”他轻声问。
    他生怕她扔下他，更怕她不开心。
    在她面前，他几乎低到尘埃里。
    苏乔有点心疼又有点无奈。
    她跟哄小孩似得拍了拍男人的脑袋，“我有不要你，你不想让我看那我就不看了，你乖乖配合医生，疼的话，你要说。我去外面溜达溜达，待会来接你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男人长睫挡住的黑眸里暗潮汹涌。
    “好……”他轻声应着，抬眼看她，眼里满是温脉的笑意，整个人乖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