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敛的墨眸深处，是深不见底的幽冷。
    “是！”
    下人很快走了出去。
    “爸，”
    傅齐明走了进来。
    “霆琛——”
    他的目光在时晚身上看了眼，到底是没有开口，将视线转向傅老爷子身边的一一。
    “这是？”
    傅齐明看着坐在傅老爷子身边的小女孩，双眸微凝。
    一一对上傅齐明那双阴沉的眸子，吓得抱着傅老爷子的力道紧了紧。
    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啊。
    傅霆琛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坐姿，只是那双幽冷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向了傅齐明。
    视线晦涩莫深，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时晚也在看着傅齐明。
    几天没见，这个一直以儒雅俊朗的面目示人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神色憔悴。
    乍一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她想着田秀娟说的话，美眸缓缓凝了起来。
    “她是谁和你没关系，”
    傅老爷子揽着一一，皱眉看着傅齐明冷声道。
    “说吧，回来有什么事？”
    面对傅老爷子的淡漠和疏离，傅齐明却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丝毫不介意的坐在了的一旁。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傅老爷子神色淡淡。
    “你少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恢复得更快。”
    毫不留情的话，让傅齐明的眼底闪过尴尬和无奈。
    “爸，您——”
    “行了，”
    傅老爷子打断了傅齐明的话。
    “不管你是真回来看我也好，假回来看我也罢，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他伸手拿着个橘子剥好，递给一一继续道。
    “回去吧。”
    这个儿子只会让他感到无力和心累，还是眼不见为净。
    傅齐明看着傅老爷子的眼眸深处，飞速闪过抹暗色。
    但速度太快了，没有人能注意到。
    “我还有些话要和霆琛说，说完我就会走。”
    这小子最近派人在调查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傅老爷子没有应声。
    傅齐明的声音中满是无奈，转头看向傅霆琛。
    “霆琛，我们去书——”
    “我没兴趣，”
    傅霆琛淡淡的扫视着傅齐明，声音冷沉的不带丝毫温度。
    “而且，我也不觉得我和傅先生你之前有什么话好说。”
    慵懒淡漠的语气，疏离且生硬。
    “傅霆琛！！”
    傅齐明抿唇，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毕竟是你父亲，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在！”
    “我没有父亲，”
    傅霆琛漆黑的瞳孔淡淡的滑至眼角，看着傅齐明一字一句道。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薄唇缓缓勾起，露出浅淡凉薄的笑意。
    “至于你，是傅霆川的父亲，不，应该说是周霆川。”
    “你——”
    傅霆琛话宛若一把尖锐无比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傅齐明的心中，疼的他呼吸一滞。
    这样的事情，不管放在任何男人的头上都是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
    更何况，是被人当面嘲讽。
    父子俩对峙，气氛压抑。
    时晚注意到傅老爷子脸上覆盖着的沉痛神色，秀眉微蹙。
    不管怎么样，傅爷爷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针锋相对，总是不好受的。
    “周姨，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