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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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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她方才的那些控诉,裴琏眉心紧锁。
    他何时真的凶过她?
    那日当着那么多人,他顾着她的体面,将她带到了无人之处,才与她指出过错。
    至于今日,也是将她从绮罗殿带回来,打算与她好好说道。
    反倒是她,又哭又闹,连和离这种荒唐之言都说得出口。
    思及此处,裴琏肃正面容,望着她道:“谢明婳,你记清楚,你是孤的妻子,孤不会无缘无故凶你,或欺负你,因着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有不妥,也是孤的不妥,有何不利,也于孤不利。”
    “你我虽于幼时相识,然分隔这些年,再度重逢,实则与陌生人并无多大区别。但既结为夫妻,拜过天地祖宗,饮过合卺酒,无论如何,孤都倾尽全力护你一生尊荣,高枕无忧。”
    稍顿,他定定看着她,语气愈发严肃:“但孤也盼着你能快些适应太子妃这个身份,庄重成熟些,莫要再因些许小事生出嫌隙,徒增不必要的烦忧,你可明白?”
    他的神情认真而郑重,说出的话听起来也句句在理。
    可明婳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也没等她想出来,裴琏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哭得一身汗,先去沐浴罢。”
    明婳唇瓣翕动两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去偏殿沐浴了。
    采雁伺候她洗漱时,看到她红红的眼睛和微肿的唇,还吓了一跳:“殿下欺负主子了?”
    明婳说不上来,她觉得他有在欺负她,可真要列举出是如何欺负,又不知从何说起。
    总之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闷得慌。
    这种郁垒之气一直伴随到入睡。
    昏暗阒静的床帷间,裴琏从后揽住她,她翻了个身,用胳膊肘抵开。
    男人颀长身躯一顿,他低声问:“怎么了?”
    明婳垂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小声道:“我没错。”
    裴琏:“……”
    明婳道:“是你把人想的太坏了,那位魏郎君与我萍水相逢,甚至在那日之前连我的面都没见过,何必折腾那么一出特地来堵我?还有那飞虫,是,的确是有些逾矩,可他也是情急之下的好心,如何到你嘴里就成了居心叵测。”
    直到如今,她仍旧宁愿相信个外男,也不愿信他?
    裴琏压下胸间那股莫名翻腾的闷意,沉声道,“一个登徒子,值得你这般维护?”
    “人家哪里就登徒子了?你怎的以貌取人。”
    明婳抬手将那只搭在腰间的大掌拉开,暗暗咕哝,明明他自己才是登徒子,说不过她,就堵她的嘴,何其无赖。
    见她推开,裴琏也懒得再与她争辩这些,将手收回,回身躺平,不再多言。
    明婳见他躺了回去,等了一会儿也毫无动静,长睫不禁垂下。
    她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他会认错,还是期待他会来哄她?
    别傻了。
    他这样恪守规矩礼数之人,如何会觉得他有错呢。
    脑海中忽又浮现沐浴前他说的那番话。
    她意识到是哪儿不对了。
    他提到荣辱与共,提到会对她负责,会给她尊荣无忧,唯独没有提到,他会喜欢她、爱她。